12月21日上午,“百年学术与学人”系列讲座第十一讲在文学院一楼大教室举行。河南大学党委副书记杨萌芽主讲“张之洞与近代‘中体西用’思想”。讲座由河南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杨波主持。
讲座伊始,杨萌芽结合张之洞的人生经历提出:“他首先是一个政治家,然后是一个思想家,其次是一个教育家,最后是一个文学家。”作为政治家,他率先由清流转向洋务,起用忠将冯子材,筹钱备枪,建厂造路,铸就晚清第一军工体系;晚年入阁主持清末新政,被称为洋务“鹰派”。伊藤博文评价其“中国办事大臣,惟帅一人”。作为思想家,他在《劝学篇》提出“旧学为体,新学为用”,既批旧派闭塞,又批新派激进,为清廷擘画出“第三条道路”;因其折中,守旧派斥其“媚外”,维新派责其“护旧”。两派夹击,恰恰凸显他在社会转型期的关键地位。“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的形成,既根植于张之洞自身的政治实践,也凝聚一众开明官僚与精英士大夫的政治智慧。作为教育家,他创设书院学堂,主持制订“癸卯学制”,废除科举,派遣首批留日学生,奠定中国近代学校教育体系基石,三十年不改“兴学储才”之志。他在《劝学篇》中言:“自强生于力,力生于智,智生于学。”学者陆胤认为《劝学篇》体现出张之洞的视野“已从道咸时代以‘陶铸人才’来造士,转移到运用包含‘中学’条理在内的‘普通学’来教化近代国民”。学堂中的经学成为具有公共向度的普及性知识、通识性教育。教育事业贯穿张之洞的一生,其创办的学堂更直接培育出黄兴、宋教仁等大批辛亥骨干。作为文学家,他不负“神童”之誉,16岁中解元,26岁成探花,奏章峻切,诗文雄苍。
针对“中体西用”思想,杨老师通过解读《劝学篇》思想并系统梳理北宋以来体用思想在中国话语体系中的发展脉络,进一步点出张之洞“中体西用”观点的洞见性。张之洞曾提出“西艺非要,西政为要”,可见其对西方的认识,已深入到制度层面。其主张不止步于理论,而是形成一套具有完整措施的务实系统。张之洞一生从少年及第、声闻天下到力挽危局、赍志以殁,其人格始终集理想主义与实用主义于一体。
杨老师结合当下“文化自信”、“两个结合”与“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背景指出,以《劝学篇》《江楚会奏三折》为代表的张之洞思想在今日仍值得重新梳理与研究。杨波表示,挖掘张之洞思想对当下社会转型的现实意义,将实现文学研究对社会现实的作用。
提问环节,杨老师回答了同学们提出的“张之洞的体用思想是否对陈衍的体用思想有影响”“为何张之洞会成为‘中体西用’思想的代言人”等问题,进一步阐释对中学之“体”的核心认知。他指出,中国文化的主流与主脉在与时俱进中保有稳定内核,当个体放下有限生命体验与学术偏狭,回归中华文化的本源脉络,便可达成文化共同体内部的认同,这正是文明的本质所在。
本次讲座,杨萌芽以详实的史料、深刻的学术解读,为师生们勾勒出张之洞立体鲜活的人物形象,清晰阐释“中体西用”思想的核心内涵,助力听讲师生们立足近代中国改革与文化转型的历史脉络,重新审视传统与现代、中学与西学的交融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