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鹏 史晓林

（河南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河南开封，475001)

史晓林（以下简称"史")：张老师您好！很荣幸能请到您的团队与我们做"河南大学马列文论课程的开设与建设情况"这一主题的访谈，感谢您能接受全国马列文艺论著研究会的邀约。

张云鹏（以下简称"张")：也感谢研究会的邀请。这个主题很有意义，非常值得回顾和总结。

史：阅读《河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史》这部书，我了解到，河南大学历史深厚，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开设与建设亦有着一段悠久的历史。本校办学之初，就有一批马克思主义学者如嵇文甫、范文澜等在校任职，从事教学、研究，传播马克思主义文化。书中记载，新中国成立后，本校于1960年便由王振铎教授开始给本科生开设"马列文论"课程。1975-1978年间，本校龚依群教授在给学生开办了"马列文论""毛泽东文艺思想"等马克思主义讲座的同时，还给学生讲授了他所亲历的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实况。这些都说明了本校在马列文论教学上的建树。您能结合本校的学科发展，进一步给我们讲讲本校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历史发展吗？

张：好的。我就接着你刚才提到的历史继续往后讲，即改革开放后的发展。粉碎"四人帮"之后，学校相关教学工作逐步走向了正轨，其中一个重要标志，便是在文艺理论教研室逐步恢复了文艺学各个分支方向的学科教学，如西方文论、中国古代文论、马列文论选讲等。在这一时期，我记得先是在"文学理论"这门主修课程中融入马列文论的主要内容，将"文学理论"课程作为专业基础课纳入学生的培养方案，课程时长为一年，教学内容中也力求融入中、西、马文论的内容。当时的主讲老师选取马列文论的关键章节进行讲授，像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古希腊神话的论述、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关系的理论、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悲剧理论等内容都是重点讲解对象。这种教学方式持续了4-5年。期间，还会从列宁、毛泽东的著作中选取重要篇章讲授，帮助学生理解相关理论。此外，为了让学生深入了解马列文论的基础地位和重要内容，教研室还专门制定了马列文论书单，为学生提供了系统学习和研究的指引。

马列文论课程的独立设课是在1984年前后，这一发展的重要节点以马列文论课程从"文学理论"中正式分离并列为必修课程为标志。这门课程的主要授课任务由王怀通老师承担，一直持续开设到2000年之后。王怀通老师1960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当时校名为开封师院）中文系，1961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跟随杨晦先生攻读文艺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1965年8月研究生毕业回河南大学任教，后任河南省文艺理论研究会副会长、河南省美学学会常务理事等。在新时期，王怀通老师深度参与了该领域的学术建设与教学体系构建。他写出多篇重要学术论文，如《审美意识的起源与本质》《马克思主义与弗洛伊德的艺术论、文化史观》《美的规律与艺术创造》等。在教学方面，1989年他与王钦韶、田文信、张凌、张维麟、董学文等学者共同编著了《马列文论教程》，由河南大学出版社出版。这部教材的出版不仅系统化地整合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核心内容，更成为当时全国高校相关专业的重要教学参考，标志着河南大学在马列文论课程建设上从教学实践到理论成果的深化，为学科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史：是的，我还看到王老师后续1993年与陆梅林、吕德申老师合编了《马列文论教程》的配套读本《马列文论选读》。您能介绍一下本校马列文论课程最初的师资情况是怎样的？

张：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规范化建设得力于王怀通老师的推动。作为学科带头人，王怀通老师在课程独立设课后，带领出一批青年教师，如宋伟、邢勇、付民之、张敏、付国锋等。这一阶段，马列文论课作为本科必选课及考试课程，始终保持核心地位，体现了学院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教育的重视。2000年，学院还专门成立了美学研究室，将马列文论与美学研究相结合，由王怀通老师担任主任，编写了《简明美学教程》，这本教科书与《马列文论教程》相互融会，为后续学科发展奠定了基础。

这一时期，与外界的学术交流与合作也逐渐加深，一方面，先后聘请国内文艺学专业知名学者如徐中玉、钱谷融、张炯、童庆炳、吴中杰、胡经之、董学文、朱立元、鲁枢元等来河南大学讲学；另一方面，则积极参加全国马列文艺论著年会，王怀通老师便是马列文论论著研究会的首届创始会员、理事，我校的"马列文论"课程的独立恰逢全国马列文艺论著学会年会的召开。在《马列文论教程》的"后记"中，王怀通老师专门向全国马列文论研究会当时的会长吴介民、副会长孙子威对教材的关心和支持表达了感谢。我们当时，包括现在，依然有不少老师都是马列文论论著研究会的成员。

经过多年的人才、理论资源积累和建设，我院研究机构也愈加专业化。2005年，以"河南省高等学校人文重点学科开放研究中心"和文艺学硕士研究生学位点为依托，河南大学组建文艺学研究中心。中心成立后，聚焦马克思主义文论的当代阐释，产出了一批兼具学术深度与现实关怀的成果。在人才储备上，一方面，引进专职团队，如金惠敏、屠友祥、耿占春、何向阳、萧开愚、刘恪等学者，构成理论研究的核心力量；另一方面，外聘了王一川、蒋述卓、陆扬、刘成纪等学者担任兼职研究员，构建跨校的学术协作交流。

目前，河南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已形成以中青年教授、博士为主要学科带头人和学术骨干的教学、研究队伍。学术思想明确，学风严谨，成果丰硕，在中国文论与比较诗学、文学批评与文化研究、西方文论与美学研究等领域形成了鲜明的学术风格。文艺学研究中心作为省级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现已通过河南省委托教育部组织的专家学术评审。

史：当下，本校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对于中文专业的学生而言，是必修课还是选修课？学生的参与积极性高吗？教学过程中有没有令您印象比较深刻的学生或事情？

张：自从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独立设置以来，可以说一直是一门必修课。刚已提到，这门课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作为本科生的必选课，而且是一门考试课程，这一传统作为学院人才培养体系的一环延续到2000年之后。2000年以后经历一段时间的调整，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课变为一门选修课。2009年4月，时任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同志莅临我校，参与我院学生社团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座谈。2019年，文学院马研会写了一封信给习近平总书记，习近平总书记给学生做了一个口头回复，学校开始进一步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关注。此时，我们将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课程由院选课变为限选课，也等于必修课，一直延续至今。这方面的情况可以由王银辉老师作些介绍。

王银辉（以下简称"王")：我2020年开始开"马列文论"选修课，2023年该课程成为院限选课，每年秋季学期上课。教研室与学院对"马列文论"课程高度重视，2023年我与教研室老师组成团队，以"马列文论"课程申报河南大学本科核心课程，顺利获批并结项。在此基础上，我们2024年成功将"马列文论"课程申报并建设为河南大学本科高校课程思政示范课程；同时，研究生的课程"马克思主义文论专题"也纳入2024年河南省研究生课程思政示范课程项目，我作为课题负责人同文艺学专业导师携手建设该课程。

同学们的参与积极性也很高，学生有主动参与探讨的热情与兴趣。这其实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比如，去年教马列文论时，有一个本科生针对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这本书，想研究关于此书的意识形态问题，但是这方面的研究很多。所以，我就向她建议，可以研究伊格尔顿关于意识形态的颠覆与重构，所以后来这位学生就聚焦于颠覆与重构，修改论文标题为《颠覆与重构——论伊格尔顿的<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很好地完成了这篇结课论文的写作。所以针对马列文论的相关研究，同学们的热情是比较高涨的。

史：刚已经谈到，本校的马列文论课程除了面向本科生教学以外，在硕士、博士层面亦设置有相关课程。那么，张老师您能谈下，本校是如何处理这三个不同学段的课程之间的关系吗？

张：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在本科、硕士、博士三个学段均有设置，形成了"基础奠基—专题深化—前沿拓展"的培养体系。本科阶段以"马克思主义文论"作为必修基础课，教学内容聚焦于经典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涵盖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及毛泽东的核心论著，如《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共产党宣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致玛·哈克奈斯》《致斐迪南·拉萨尔》《哲学笔记》《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目的是让学生初步了解马列文论的基础内容，为后续学习奠定理论根基。

但是，对于硕士和博士这一阶段来说，随着理论的发展和现实的需求，研究生学习不能仅局限于知识的获取，而是需要提升。所以，我们开设了"马克思主义文论专题研究"，在经典理论的基础上引入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资源。教学内容以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为重点，系统讲授卢卡奇、法兰克福学派（阿多诺、本雅明）、阿尔都塞、伊格尔顿等学者的理论，关注"文化霸权""意识形态批判""审美乌托邦"等前沿命题，并结合中国当代文艺实践展开分析。

史：能具体展开说下，本校开设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用过哪些教材？使用上述教材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教材是否有过变化？在教学过程中使用教材的主要思路和原则是什么？

王：因为之前并没有指定教材，所以使用的参考书目较多，除了前面提到的王怀通老师等编著的《马列文论教程》外，基本上国内相关教材都有所涉及，如陆贵山老师的《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童庆炳老师的《20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董学文老师的《马克思主义文论》、冯宪光老师的《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当代问题》、张玉能老师的《马克思主义文论教程》、王天保老师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等。自2021年，马工程教材《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出版以后，为响应教育部的号召，将该教材作为教学用书。

在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教材选择的原则上也不同。首先，本科生的教材偏向于广度，从而搭建完备的知识体系；而研究生的教材偏向于深度，侧重在专题上进行深化，在研究上寻找前沿。其次，本科生以"史"为原则，主要让他们了解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发展历程；研究生则更加系统化，以"专题＋问题＋实践"为原则，加强研究生学习的专业性。

史：本校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教学内容是如何设计的？在教学过程中，是分专题讲的，还是按历史脉络讲的？据您的教学经验来看，怎样的教学组织形式对学生的学习效果比较有帮助？

王：本科生与研究生的教学内容是不同的。刚才说本科生以"史"为原则，所以面向本科生时，我们从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本源开始讲解，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为代表的文学理论；再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包括毛泽东、邓小平等为代表的文学理论。同时，在讲课时摄入最新时政，如在2014年给本科生授课时，直接将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公开发表》移植到课堂之中。研究生则以"专题＋问题＋实践"为原则，所以在专题内容上，我们设置了马克思主义文论与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文论与形式主义、马克思主义文论与精神分析、马克思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等；在问题上，引入相关概念和问题，如"双百方针"的国内外的成果、生成的历史语境、基本特征，帮助同学建立概念研究和问题研究的体系；在实践上，我们会在开课之前让学生确定好马列文论的结课论文，并且确定顺序，针对学生的论文问题作出具体的指导。

在教学组织形式上，以激发学生的主动性为核心。在专题学习方面，我们鼓励学生积极寻找并分享相关领域的文章；在问题探讨环节，学生围绕发现的问题进行汇报，老师则负责点评。在教学活动外，我们联合学院与文艺学研究中心也设置了一些"科研育人"项目，如"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研究型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人工智能背景下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美育新内涵与新价值"等选题，提高学生的积极性和科研能力。

史：本校开设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主要经验或者说主要特色是什么？本校的马克思主义文论教学与科研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张：我觉得，我们学校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特色在于始终坚持"教学与科研融合""经典理论与学术前沿衔接""本土培养与学术传承并重"的学科传统。自这门课程独立设课以来，教师的学术研究与教学内容一直是结合在一起的。以王怀通教授为代表的早期学者，一直坚持将个人研究成果转化为教学资源。如王怀通老师关于"美的规律""手稿""审美意识起源"等研究，不仅在学界具有重要意义，更以专题形式融入课堂，使学生直接接触学术前沿。这种"科研＋教学"的模式，通过教师自身的研究展示，培养了学生的思辨能力。这种教学与科研的互动，还体现在对学生学术路径的影响上，如金惠敏教授在本科阶段受王怀通老师指导，在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中奠定了理论基础，其硕士阶段对"马克思主义与现实主义理论"的研究，正是本科时期学术兴趣的延伸。还有屈雅君教授同样在本科阶段接受了马列文论课程的培养，这为她现在的研究提供了方法论支持。

如今，在文艺学教研室中，也有许多老师从事马列文论研究。如张清民老师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代文论建构"进行研究，并参与多项马克思主义文论相关的国家重大课题，他于2021年在《中国社会科学》上发表了重量级成果《中国共产党领导文艺百年发展与成功经验》；杜智芳老师主持一项关于"形式问题与20世纪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论话语建构研究"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并于2024年10月在《马克思主义文艺伦理研究》发表《马克思主义未来诗学与詹姆逊后现代乌托邦的话语建构》一文；王银辉老师出版专著2部：《卢卡奇文艺思想在中国的接受与影响》（商务印书馆2023年版）、《卢卡奇的人民性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2024年版），另有译著2部即将出版——雷蒙·威廉斯的《文化与唯物主义》、阿卜杜R. 简穆罕默德的《跨越文化的边界》；曾在北大攻读硕士的舒炜老师，也将马克思主义文论当代阐释的研究视角带回教学，促进了课程内容的更新；史晓林老师也从事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的相关研究，为本科生开设美学课，为研究生开设的西方文论与美学专题课程专设了马克思主义美学的专题，主持一项《审美生产主义视域下的河南美学经济实践研究》省级课题，这也是咱们文艺理论教研室的一大特色。

王：在特色上，还有一点值得分享。那就是我们的课程在学生培养上实现了"1+1+1"的多平台联合培养的育人模式，即一门课程（马列文论）＋一个科研机构（文艺学研究中心）＋一个学生社团（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综合育人，达到了课堂内外的科研与思政、理论与实践的全面育人。其中，科研机构，即文艺学研究中心，我们的省级重点学科开放研究中心每年会在课程开设时间设置马克思主义文论相关的科研课题供学生申报，这种科研育人的形式已连续举办了好多年。这是我们对学生进行科研、理论素养培养的学术平台。另有学生社团，即下设在我院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它荣获"全国百强学生社团""全国高校活力社团""省级示范性青年马克思主义社团"等诸多荣誉称号，是河南大学乃至河南省"思政型"社团发展的一张亮丽名片，习近平总书记曾参与过该社团的研讨，并给予该社团口头回信、勉励。我们教研室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老师，如张清民老师、杜智芳老师、史晓林老师与我都是该社团的指导老师。通过这个社团，我们打造品牌矩阵，精心培育"书香追梦——跟着习近平总书记学读书"、暑期社会实践、高校马克思主义论坛三大品牌项目，形成多元联动的品牌传播格局，坚持在实践中培养学生的马克思主义精神。

史：从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发展的高度来看，您觉得这门课程从内容到形式上在新时代该怎样设计？如何认识和处理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与文学理论课程的关系？如何认识和处理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与中文专业其他课程之间的关系？

张：先来谈第一个问题。从新时代中国语言文学学科发展的高度上来看，我觉得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设计与定位需立足传承，回应时代需求，具体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一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文论的基础作用。从过去到现在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作为中文系学生理论素养培育的载体，对学生的基础素质培养起到很大作用；二是要拓展时代维度，在阐释经典的基础上引入当代前沿理论。具体来看，未来应该把经典马克思主义和新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结合，处理好这二者的关系，让学生了解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从经典到当下发展的过程、变化和作用；三是把马克思主义文论与中国的文学现象和文学创作结合起来，建构有中国特色的文艺理论体系。要有实践导向的问题意识，引导学生运用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分析"中国故事"，助力中国特色文艺理论体系建构。

对第二个问题，河南大学自课程建设初期便形成"马列文论与文学理论深度融合"的传统，新时代需进一步强化二者的方法论协同。前面也提到过，我们学校在初期一开始就将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和文学理论课程结合在一起。其本就并非独立于文学理论之外的分支，而是其底层理论逻辑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就应该一方面将马列文论作为重要的理论和方法融入文学理论课程中，如在"文学理论"等基础课程中，有机融入唯物论与唯物史观，使学生理解文学理论的基本问题及方法论根基；另一方面，在现代文学研究的视野下，文学理论的发展需秉持"古今贯通、中外互鉴"，而马列文论为这一进程提供了独特的方法论工具。这种跨理论资源的融合，既丰富了文学理论的问题域，也赋予马列文论新的时代内涵。

而对于马列文论课与中文专业其他课程的关系问题，可以归结为马列文论能够在与其他课程的交叉融合中发挥理论辐射的作用。中文专业其他课程一般来说就是文学课程，马列文论对文学课程的作用是比较大的，一方面，它是认识文学现象和文学发展的重要的理论和方法之一，能够为文学史研究提供历史阐释；另一方面，它又能够为文学批评提供价值判断的标准，比如"人民性""审美意识形态"等范畴，能为文学价值评估提供核心尺度。所以，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的建设，其实本质上是对"人的培养"这一教育命题的学科回应。只有将其置于中国语言文学学科的整体架构中，才能既筑牢学生的理论根基，又使其成为连接文学理论与创作的桥梁，最终实现马克思主义文论从"知识传授"到"价值塑造"的目标。

史：最后一个问题，您对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论课程教学和科研的进一步发展作何展望？

张：在研究视野和教学维度上，要秉持融合与开放相结合的原则。一方面，要在多维视野下构建理论谱系。研究某个领域，一是要坚持古今文论的互文，二是要坚持中外理论的互鉴，更重要的是要坚持理论与实践的互促共进。具体来看，要融合古今、融会中外，同时也要使马克思主义文论和当下中国文学理论的问题融合。最好引入历史、比较的方法，使文学理论研究从比较文论、比较诗学的角度进行深层的拓展和发展。另一方面，要坚持开放式的研究，在跨学科视野中拓展学术边界。要打破文学理论的封闭性，融合社会学、文化研究、认知科学等学科方法，不断拓展理论阐释的维度，赋予文学研究介入当代文化实践的能力。

采访人员：河南大学史晓林、王银辉、郑莼婕

采访时间：2025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