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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砚书怀:无问,但走,但求
2023年04月30日 18:54 作者:李彭慕子 返回列表

“一生太短/一瞬好长/我们哭着醒来/又哭着遗忘”。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也许正因前路遥遥失意迷惘,也许正因争吵琐碎郁闷悲伤。总之是不安的、不甘的,但这句偶然间出现在电视荧屏上的歌词,却那样温柔而毫无犹豫地,将湿透的我一把从水中捞起。

一生有多久?是大概三万多天,还是约似三十多亿秒?一瞬又有多久?是一眨眼的空隙,还是零点几秒的光景?可“一生太短”,可“一瞬好长”。

如果人的一生像周作人所说,“我们谁不坐在敞车上走着呢”,那么一生确实太短。哭着醒来,又伴着哭声离去。一抬眼便看到头,一俯首便瞧见尾。“就像空中漂浮的渺小的/某颗尘土/它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停驻”。人生若渺小的尘土,飞起又飘落后便不愿再前往,又怎肯停驻?

如果生命只是八公只影守在车站画面的定格,那么一瞬确实好长。我曾经离你那样近,但只要一个未经预料的瞬间,便再也触碰不到你的脸庞。“就像手边落满了灰尘的/某一本书/它可曾单薄地承载了/谁的酸楚”。人生若每分每秒都经历着死亡的离别和苦痛,生命又有多么酸楚。

我们看似那样短的一生,是由每一个瞬间交织缠绕的;而那些不同的瞬间,又放映着人生的悲喜和那悲喜背后的爱与永恒。

“人生除死无大事”,当死亡就是我们人生的尽头,“那我们应当是最大的乐天家,因为再没有什么悲观和失望了”。循环着“直到乌云散去/风雨落幕/他会带你找到光的来处”,因为朝阳会在被狂风囚困后的清晨升起,彩虹会飞跃在被黑暗遮蔽的雨后。循环着“尽管岁月无声/流向迟暮/他会让你想起你的归途”,因为死亡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所以虽然八公再也等不到主人,帕克再也见不到伙伴,可他们都深深地刻进了对方的生命里,携手走进爱的永恒。

一生的光阴那样短暂,一瞬的光阴那样漫长,是落在暗处酝酿悲伤,也是落在向阳处绽放向往。生命的意义从不在于悲叹停滞,而是讴歌前进。

幸好啊,生于这世上,我们曾有亲人无私的关爱,有二三知己无偿的陪伴。幸好啊,我们虽然渺小,但活着;虽然时而悲伤,但总还拥有爱。“幸好啊/你的手曾落在我肩膀”。

循环着“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你会握着我的手吗/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你会跟我一起走吗”。海蒂选择脱去华服换上布衣,热情地奔向山顶小屋,去拥抱亲爱的爷爷。王小波选择孤身奋战,特立独行,但对于爱,“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所以我们依然要在人生已知的路上,走,却不盲走;求,但不滥求。走自己的路,不慌不忙;求自己的心,默默发光。
不断地执着着爱与生命,无问西东,但走,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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